接下来的几天,团长的心情很好,因为他觉得他的新能力很好用。他还让我亲身体验一下这种变化系的能力,但是我对这种变化并不太擅长。“百变的魔盒”是将念变化成实质性的物体,然后在这物体中还掩藏着进一步变化的念,就像伸缩圈,我被套进去后,我发现到念能力影响了我的视觉神经和感觉,所以我会觉得我的身体变小了或者变大了,但实际上,如果对于偏弱的人而言,那确实会真的反射在实体上的变小或变大。将念变化成实体,我并不擅长,我擅长的是我的念就像有生命一样,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珠子,帮我看清周围的一切,并且可以让我任意地转变攻击和攻击的形式。不过经过测试,我不仅是变化系,也是放出系的,不过两种能力一般都会确定能力的主副位置,将两者结合发挥出极致。
团长喜欢强大的人,所以他对我很期待,而我也喜欢变得更强大,这样我就不用担心生存的问题了。
而同时在这些天里,我见到了最后一个团员,侠客。
我发现我的同伴的长相都挺极致的,不是长得让人赏心悦目,要不就是像窝金那样让人无法直视其面容,而侠客就是赏心悦目一类的。金色的短发搭配他那双大得跟猫眼珠那般迷人的眼睛,稚嫩的皮肤让人看着那脸蛋儿就想伸手掐两下,而且他很喜欢笑,每次笑的样子都让人觉得他是人畜无害的,其实内心腹黑得很。所以,我和他见面时,他很礼貌地想要伸手与我握手,但是我也回应了一个笑容,递出手时说了一句:“我特别喜欢操纵系的念能力者呢?”他的手中藏了一根“念针”,我的手上的念正像一只叫嚣的猛兽,舞动着爪牙在向他发出低吼。我们就很客气地笑了笑,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握在了一起。旁边的信长白了我们一眼,然后转身跑出去和窝金拌嘴去了。
我其实还有一种特殊的能力,但我以为这是只要念能力者都会的能力,结果是慧眼独道的团长看出了端倪,他听到我和飞坦的聊天,他便问了一句:“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放出系的?”“就用眼睛看的呀!”我只要在眼睛上使用凝,即使每个人的念能力的光不一样,同系的念的光也不会是一个颜色,但是我就会知道,我只要用了凝去看便会知道他们是属于那个系的。不过这也止于如此,具体能力的使用,我是看不出来的。团长本来还挺雀跃的,但发现我这个能力没什么作为,他又想知道我还有没有其他隐藏技能,但是我已经就这些了,他便不再搭理我了。团长的性格有点趋权附势哦。
因为团长把八区的马磡解决掉了,所以不仅会影响到该区域,更且会影响到其他区域的权势划分,而这些协调的工作只能让侠客来处理,因为他更最擅长的就是“宫心计”。而我们其他人也有其他工作,因为团长策划了许久,他想要窟庐塔族的眼睛。窟庐塔族的瞳色原为近茶色,但当他们情绪激动的时候,瞳孔会变成绯红色,这被誉为世界七大美丽颜色之一。所以,他们为了避免像团长这样的坏人也一直在窟卢塔的深山地区里隐居,但是这个地方终究还是被团长麾下像侠客、派克诺坦这样的谍战分子给揪出了踪迹,所以我们开始整理资料,研究路线,以及探讨着这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之一会是怎样的。
我的记忆中没有可比性,而且我对宝物并没有太大兴趣,我的身体让我充满期待的心情只是因为我即将可以如愿离开流星街,到外面的世界去。我心中有些疑惑,但是看着像飞坦、像信长、像窝金这样不走心的人,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。倒是玛奇的第六感很准,她在我煮菜的时候问我是不是有心事,我没藏住,手顿了一下,但是我想了想,还是摇了摇头。我想我应该可以自行解决。
流星街的外围就是垃圾场,连绵起伏,尽头处遥不可及。而且,这垃圾堆里充斥着有毒的气体,若不是有念缠在身上来抵御毒气,普通人根本无法从这里安然走出去的。团长带领着我们快速地穿越这里,我看到其中很多穿着“安全服”的人在收集垃圾,他们当中有些装备破破烂烂的,说不定根本没办法挡住毒气的侵害,而有些的装备很干净、整洁,一眼看着就知道是高档货,我才知道,在流星街生存的人,分三六九等,而这个划分是由谁而定的?不知道。谁可以打破这个规则呢?必定是永不放弃且坚韧不拔的人。
我跟在团长后面跑动着,芬克斯和飞坦追在我后面边聊着天。他们聊天的内容并没什么特别,我也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越发烦躁,他们的话语让我觉得很聒噪,充斥在耳边,像极了雷鸣,嗡嗡作响,嗡嗡不休。我越过团长看向前方,那里就是流星街的出口了。脚下奔跑着的速度,不知不觉地开始加快。我瞄到左边的前方远处有一个被垃圾高高垒起来的“小山头”,然后我竟然使用了“念”,迅速地脱离了队伍,往那个小山头跑了过去。
跟在我后面的飞坦和芬克斯看我突然跑了出去,而团长也突然停了下来。我最初为了离开流星街而表现得有点奋不顾身,所以这次出外执行活动,团长也作好了再次试探我忠诚度的准备。所以,我突然离队,团长停了下来后,又立即追了过来。
其实,过了这片垃圾山,远处也只是一片树林和山峦。那里并没有过多的人居住,没有高耸直立的大厦,也没有人群涌动的闹市,可是我就想看看,流星街的外面是怎么样的。
我站在小山包上,看着已经可及的边缘,那里就像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门,只要从那里穿过去,身后的一切都可以丢弃在这里,可以获得重生,可以重新再拥有不一样的生活,那些肮脏的男人,那些惨不忍睹的回忆,都可以大手一挥,全盘抹掉。
明明被我埋藏住的记忆,竟然不由我控制地涌出来,并控制了我的身体!
团长走到我身边的时候,我才发现这身体前主人的意识已经完全控制了身体的主导权,对看到外面的世界,这前主人竟然感动得哭了!而我竟然在团长和同伴面前这么丢人!之前我就发现了,这前主人的意识从来没有离开过,并且她的想法、习惯和性格都在左右我的行动。在吃饭的时候,我明明已经不想再吃了,可是一种“无论如何都要吃撑”的想法竟能强迫我把吃腻的火腿肉又吃了进去;在和信长聊天的时候,信长想要测试下我的腕力,一种“不想与任何男人接触”的想法竟然让我突然甩开信长的手。我不能再受她的影响,我必须将她从我的身体里完全抹杀掉,即使这个身体原本是属于她的!
我赶紧抹掉脸上的眼泪,窝金又在那里嘲笑我了,若是之前我会直接扑过去和他过个几招,灭灭他的气势,可是现在我头都不敢抬,我怕看到团长的表情会有鄙夷,会有失望,或者是更多我不能忍受的想法。我只能闷着声低下头,强忍着一肚子的火气。团长一步一步向我走来,我在脑海里迅速构筑了很多可能,但全部其实都指向一个结果,团长会不会不要我了?
这一刻,我等着声音响起。短短的两秒钟,比我之前过了的那么多天都要漫长。我甚至开始悔恨当时答应了团长的招揽,若不是成为了“蜘蛛”的成员,我便不会有这么多顾忌,现在甚至还要诚惶诚恐地担心团长是不是要把我踢出局。这种煎熬,让我更加毛躁,就像热锅上的蚂蚁,我把两只手搓到一起,我其实只是不想又变回孤零零一个人而已。
“走。”团长说了这一句。
团长就这样往前继续跑出去,飞坦经过我的时候竟然什么都没说,他们都逐一跟上团长,我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,一下子心里就像空了一样。
“你还站这里干什么,团长都说‘走’了。”玛奇的声音从我身旁响起,我转过头看着她,突然觉得心里又有了很多东西,多得溢出到喉咙,然后堵在那里,让我连话都说不出来。玛奇伸手推了推我的手臂,我这才下意识地挪动我的脚步,然后跟着玛奇,追上了团长了。
接下来几天我都没有说话,独自闷着声站到一边。我必须把我体内的这些记忆清除掉,我必须找到残留在我体内的那个女人的意识,我绝对不能再让这些记忆和这个女人再来影响我。所以我一直在寻找,在意识的**里,我开着一艘海船穿越风暴,破开冰川,即使它化作了这海里的一条小鱼,那我也要用鱼叉将它从这海里给揪出来。
“团长,我先留在这里,我会赶上你们的,可以吗?”我还是没敢正视团长的目光,但是我已经找到她了,在我将她除掉后,我会回到“蜘蛛”,也会成为你们真正的、完整的同伴。
团长领着其他人继续前往窟卢塔的深山,他一直没有说话,因为他很放心。我在流星街外围的表现,他已经知道我的忠诚,而我下定决心要将身体里的记忆给抹除掉,他就知道我以后一定会留在他身边,真真正正地成为“蜘蛛”的一分子,再也逃不掉了。
“蜘蛛”在丛林中跳跃,团长跑在最前面,因为他是蜘蛛的“头”。团长没有对我的行为发表过任何异议,所以无论谁有过其他的想法,都会因为团长对我的信任而表示对我也同样的信任。
蜘蛛的“头”和“脚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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